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三、 汉代辞赋

发布时间:2017-05-14

       赋,作为一种特殊的文化,既不是诗歌也不是散文,但又同时具有诗、文的不少特点,是诗、文的综合体。从内容和表现形式上来划分,可分为:一种以抒情为主,体制与先秦的楚辞相同,一般称为“辞”或“骚”;一种以状物为主,铺排摹绘,夸饰文采,称为“大赋”或“汉赋”。东汉中后期,出现了一种“抒情小赋”,篇幅比较短小、铺叙摹绘的成分减少而抒情成分增加,是汉赋发展的新趋势。

1、西汉初期的辞赋代表人物:贾谊、枚乘

       贾谊现存的赋作有《吊屈原赋》、《鵩鸟赋》、《惜誓》等。《吊屈原赋》借凭吊屈原而抒发自己政途受挫、怀才不遇的苦闷:恭承嘉惠兮,俟罪长沙。仄(侧)闻屈原兮,自湛汨罗。造托湘流兮,敬吊先生。遭世罔极兮,乃陨厥身。乌虖哀哉兮,逢时不祥!鸾凤伏窜兮,鸱鹗翱翔。闒茸尊显兮,谗谀得志;贤圣逆曳兮,方正倒植。……嗟苦先生,独离(罹)此咎兮!

       贾谊作品中思想的另一特征,是幽愤而后的豁达。如《鵩鸟赋》,表述了一种齐同生死、乐天知命的胸怀:其生兮若浮,其死兮若休;澹乎若深渊之静,泛乎若不系之舟。不以生故自宝兮,养空而浮;德人无累,知命不忧。

       枚乘开创大赋的典范作品的是《七发》。这篇赋作虚拟楚太子患病,吴客前往探视,指出其患病是“久耽安乐,日夜无极”、“纵耳目之欲,恣支体之安”的结果,表示此病可以用“要言妙道”治愈。接着,枚乘便按照听琴、饮食、跑马、游览、田猎、观涛以及“方术之士”的妙理高论七个方面,层层铺叙,启发太子,最终使太子“霍然病已”。

2、司马相如和扬雄的汉大赋

       把大赋这种文体推向创作高峰的是司马相如。司马相如(前179~前118),字长卿,蜀郡成都(今成都市)人。少年时代喜欢读书练剑,二十多岁时以訾(钱财)为郎,做了汉景帝的武骑常侍,但这些并非其所好,因而有不遇知音之叹。景帝不好辞赋,待梁孝王刘武来朝时,司马相如才得以结交邹阳、枚乘、庄忌等辞赋家。后来他因病退职,前往梁地与这些志趣相投的文士共事,就在此时他为梁王写了那篇著名的《子虚赋》。

       梁孝王刘武去世后,相如回到家乡四川临邛,生活清贫,投靠好友临邛令王吉。王将其介绍在临邛富户卓王孙家操琴。才貌双全的卓女文君曾许婚窦家,未聘夫死,成望门新寡。司马相如仰慕文君,借琴音倾诉心曲,二人订盟,文君请父允婚,父不允,文君遂与相如私逃,返回家乡卖酒为生。   

       汉武帝刘彻即位后,有一次看到《子虚赋》非常喜欢,以为是古人之作,叹息自己不能和作者同时代。当时侍奉刘彻的狗监(主管皇帝的猎犬)杨得意是蜀人,便对刘彻说:“此赋是我的同乡司马相如所作。”刘彻惊喜之余马上召司马相如进京。司马相如向武帝表示说,“《子虚赋》写的只是诸侯王打猎的事,算不了什么,请允许我再作一篇天子打猎的赋”,这就是内容上与《子虚赋》相接的《上林赋》。此赋一出,司马相如被刘彻封为郎。建元六年奉命出使巴蜀,作《谕巴蜀檄》和《难蜀父老》。后因病免官,退居茂陵卒。遗留《封禅书》上奏武帝。

      《子虚赋》和《上林赋》体现出来典型的汉大赋的特征,以直接而单纯的铺叙摹绘为主要表现手法,遣词用语更加繁难僻涩。司马相如的小赋写得很有抒情色彩。如《长门赋》,据说为失宠的陈皇后而作。这篇作品借陈皇后废贬长门之事,抒发司马相如自己的悲凉感受,在抒情手法上也体现出来情景交融的艺术特色。

       扬雄(前53~l8),字子云,蜀郡成都(今成都市)人。少而好学,博览群书。为人清静无为,不慕富贵,喜好深思。四十余岁前居蜀。成帝中至京师,得到召见,任为郎。经历了成、哀、平、新莽四朝。王莽时升为太中大夫。主要代表作有《蜀都》、《甘泉》、《河东》、《校猎》、《长杨》五篇大赋。《蜀都赋》开拓了京都赋的先河。班固《两都赋》、张衡《二京赋》、左思《三都赋》等,就是这一题材大赋的代表。

3、西汉中后期其他辞赋作家

       刘歆的《遂初赋》是西汉后期较有特色一篇骚体赋作。据赋前小序,赋作的背景是刘歆受到排挤被贬为五原太守,上任途中,“经历故晋之域,感今思古,遂作斯赋,以叹征事而寄己意。”《遂初赋》在写作上比较注意抒情手法的变化,能够借景抒情,将肃杀衰败的景象与作者遭逐而凄凉的心境合而为一。

       东方朔的《答客难》曲折地抒写了作者怀才不遇的愤郁不平:今世之处士,魁然无徒,廓然独居,上观许由,下察接舆,计同范蠡,忠合子胥,天下和平。与义相扶,寡耦少徒,固其宜也。

       司马迁的《悲士不遇赋》则把士不遇时的孤愤,直接而强烈地表述出来:悲夫!士生之不辰,愧顾影而独存!恒克己而复礼,惧志行之无闻。谅才韪而世戾,将逮死而长勤。虽有形而不彰,徒有能而不陈。何穷达之易惑,信美恶之难分。时悠悠而荡荡,将遂屈而不伸。

4、东汉辞赋

       东汉时期,辞赋创作仍然分骚体和赋体两种类型。初期的赋家继承前汉司马相如、扬雄的赋风,以京都为题材,创作大量铺张扬厉的大赋,班固《两都赋》、张衡《二京赋》是其代表。到东汉中期以后,以张衡《归田赋》为发端,赋体创作向着贴近现实人生、篇幅短小和抒情言志的方向发展。

       光武帝刘秀定都洛阳,引起了朝臣“都洛”还是“都雍(长安)”的争议。这一争议也反映到赋的创作上,产生了一些“京都赋”类作品。其中成就最高、影响巨大者,是班固的《两都赋》。《两都赋》不再以苑囿田猎、宫殿景观、山川物产之类的内容为主,而着重写京都,尤其是铺叙京都观念。在思想旨趣上也摆脱了西汉大赋通篇铺叙摹画而“曲终奏雅”的模式,加强了讽喻劝导的篇幅。

       张衡(78~139),字平子,南阳西鄂(今河南南阳)人,汉代著名的科学家和文学家。他在赋史上是承前启后的作家。其《二京赋》成为汉大赋的绝响,《归田赋》则开辟了东汉抒情小赋的先河。

      《二京赋》是仿照《两都赋》写成的大赋作品。它所表达的某些思想,较之以前的大赋,似更切近现实。文中除描绘苑圃、田猎、宫室等等外,还把商贾、游侠、辩士以及街市、百戏等市井万象写入赋中,展示了一幅都市生活全图。《归田赋》是东汉抒情小赋的开山之作。全篇只有四十句,语句清丽流畅,抒写自己的怀抱和情志,个性鲜明。它的出现,标志着汉赋创作倾向的重大转变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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